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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多亏在前饲主高城太太的调教下,竟辅举止非常端正,不会轻易对人吼叫,也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进家门时自己会用抹布仔细摩擦掉沾染在脚上的尘土,如厕后也会示意主人来清理。

 但反过来说,它不喜欢被打像是吃饭或散步等每天按时进行的习惯,因此强迫守要配合它过着规律的生活。

 “吃完就先休息一下啦。要散步的话等我去学校前再去。”其实守并不是嫌散步麻烦,而是听说大型犬容易产生胃翻转的情况,吃完饭后需要休息一阵子才这么说。

 在竟辅乖乖等待的时间里,守换穿好衣服,为自己泡杯即溶咖啡配着面包,做好了要出门的准备。

 “好啰,走吧!”一听见守的叫唤声,竟辅轻快地跟上前,带着和那巨大身躯不相符的轻巧外出散步。

 午后明亮的阳光洒落,让路树的影子落在柏油路面上,凉爽的清风轻柔吹拂过肌肤让人神清气,此时正是一年当中最舒适宜人的季节,晴朗的天空上头有浮云缓缓地飘过。

 公园里的树群足地伸展着枝叶,随季节变化的色彩别有一番风情,草地稍稍少了点生气但却散发一股安定的气氛。

 公园里的人比平的中午多,长椅上挤满了抱着小孩的妈妈或延误午休时间的上班族。

 明明天空如此蔚蓝、阳光如此耀眼,为何我要带着外型有如怪物般的黑狗呢?虽然时常出现在公园的人们也渐渐习惯这只大丹狗了,但它闪耀着黑光的身体和獠牙看来就像恶魔的使者一样,一个眼神就能把小孩惹哭,不少妈妈赶紧抓住小孩的手逃开。

 “虽然长得恐怖也不是你的错啦…”今天也有ol在看到竟辅后吓得不过气,咬到一半的三明治还掉到地上。这种时候守便不知为何有些同情竟辅,他带着安慰轻拍踏着轻盈脚步走着的爱犬的头。

 竟辅别过头将视线飘开,黑色凛然的脸庞依旧维持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感觉它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它。

 “不过,要说原因不是出在你身上也不对…”守带着笑容和经常在散步途中遇见的主妇跟老人家打招呼,想起他们在背地里怎么叫竟辅而把眼光转向它喃喃自语。

 会被取这个奇怪的外号,竟辅自己也是原因之一。那是在守刚开始饲养竟辅不久时发生的事,在散步途中守突然很想上厕所,于是便先将竟辅拴在公园的长椅上,快速地往厕所冲刺。

 “我马上回来!”不知是因为竟辅没听见这句,还是守没有叫竟辅乖乖在这等着的错,竟辅居然想从后面追上守。

 正当它往前冲出时,狗链被拉到极限,而竟辅居然想靠蛮力继续前进。于是从厕所出来的守,便看见在外头接自己的竟辅身边系着的狗链一端还挂着长椅。

 还可看见至少有上百公斤重的长椅被从地面拔起拖行的痕迹,连带地用来将长椅固定在水泥地上的螺丝还牢牢地锁在上头。

 “你、你在搞什么鬼呀!”周遭的人从远处看着这副光景…一只使劲将长椅从水泥地面拔起后,连拖带拉地拉行数十公尺的巨犬。

 守只能尴尬地用笑容掩饰,当目光对上围观的人们时,他们一副好像被威胁不能漏出去似地,视线瞬间散开。

 “把这个拉回去啦!”即使守拼命地推动着铁铸的长椅,却连几十公分都移动不了,竟辅似乎很鄙视地斜睨守这副窘迫的模样,哼的一声高翘着鼻头帮忙拉动长椅。

 一人一犬的力量将长椅回归原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将螺丝随意地到孔里之后,守就一个人装做若无其事地迅速逃离现场。

 只不过就那么几个目击者而已,应该不会传开吧?虽然没有被公园管理局的人员叫去询问,但竟辅的蛮横行为却迅速地在公园一带传开。因此每次散步的时候,也常常被路过的学生跟欧巴桑指指点点。

 “啊!是战车犬!”竟辅就这样被赐予不光彩的名号。所谓的战车并不是指有着履带的那种坦克,而是出现在电影“宾汉”里,竞技场上会出现的站着驾驶的战斗用双轮马车。

 “哇!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如此大声嚷嚷着的小孩,应该是在学校才刚看过福尔摩斯的小说才会这么说。

 今天的竟辅依旧使劲地拉狗链走着,在充满耀眼阳光的公园里,好像就只有他们所在之处感觉像是地狱之门被打开那样,充满异常的黑色气息…虽然因为那件事竟辅会被大家评断成“若是被攻击就会没命的魔犬”但在邻居们偷偷地观察下,合宜的举止又让大家对他的印象改写成“只要不去招惹到它的话便人畜无害”在竟辅领导下走过公园时,碰上了跟守一样带狗出门的上总。

 “kazusa先生,午安!”“喔!你也出来散步吗?”上总是住在这附近的养狗同伴,在散步时遇上几次后便渐渐识起来。

 上总的身高很高体格也很壮,根本不像是日本人该有的身材,眉毛鼻子像是直地被划在脸上,锐利的五官下常是不愉快的表情。

 二十多岁又有男子气概,但却鲜少有女敢轻易上前搭话,大概是因为他慑人的目光所致。

 不知为何,上总有时会穿着怪里怪气的花衬衫,在前隐约可见那超~~夸张的银饰,让人觉得这人绝非正派。

 “反正都是要赚钱,那靠脸来赚怎样?”才认识上总没多久,守在无意间透出想找打工的讯息,上总带着危险笑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让人猛然怀疑是不是要被价卖到情行业。

 枉费我天生就长得这么美却不是被说很帅老是被评为美丽或可爱或美人胚子但为何不被女孩子当做真命天子看待而是被氓看上眼被迫堕落到黑社会里毒品成瘾沦为奴隶虽然如此但却让美貌更添一股凄绝的美而增加不少支持者但被‮物药‬和爱给侵蚀的身体是不能长久的就像花开后瞬间凋零如同夏天的烟火那样啊…在这一秒守陷入满脑的妄想之中,但…

 “你如果住这附近的话,离店里还满近的。”上总边说边拿出印着男公关俱乐部“王将”的名片,这代表着他是在歌舞伎町里的红牌男公关。在机缘巧合下守被介绍到王将里负责厨房助手兼外场服务生的工作,直到现在。

 “kazusa先生,今天很早就遇见你呢。没有出场吗?”对男公关俱乐部来说,夜晚的九点到十点才刚要开始夜生活,期变换时才正是高的时刻,若持续热闹到清晨的话,就算是营业时间结束后,还是经常有客人会继续邀约着去ktv。

 “谁想去呀!我昨天可是六点就到店里了耶。”对于守的疑问,上总厌烦地皱着眉,作恶地回答。

 明明就是男公关,却在上班时间外表现出讨厌女人的态度,让人无法理解这男人为何还要继续这份工作,但以kazusa先生为目的的女客多到要提早开门,这表示他真的是对女人很有手腕的男人。

 “啊…这样啊。对我来说工作时数越长薪水越多当然越好啰。”守势利地说着,上总轻轻耸肩代替回答后,往自家的狗儿看去。

 在主人们交谈的时候,上总所饲养的平不知为何坐立不安地在狗链可伸展的范围内,在树丛间或长椅旁嗅来嗅去。跟在一旁安然耸立(感觉上)的竟辅截然不同,它在认识的大丹狗脚边不停来回转来转去。

 乍看之下像是幼犬在身旁嬉戏,但平算是混柴犬血统的中型犬,大概是因为竟辅体积太过庞大的关系,才会有这种错觉。

 上总拉拉狗链叫平回来,临走前对着守扬起下巴道:“你就尽可能量力而为地赚钱吧!”

 别离前的问候让刀子嘴的上总说出来都变得像是在骂人,在他身后追着的狗是看起来丑又穷酸的杂种狗,和外貌优于常人的上总一比真是相形见绌。

 上总是属于不相信人的拜金主义者,扭曲的个性很恶劣,因为总是带着挑衅的语气所以树敌很多,像他这种“我行我素的闯天下”的生活方式,说好听点是活得短暂但很经典,总而言之就是活不长的类型,像竟辅这种大丹狗才比较适合他养。

 “说起来我也好不到哪去…”出神感叹着的守所想象的适合自己养的狗绝对不是那落魄到不行的平,而是没能从加代那边领养到的超级可爱的蝴蝶犬才对。

 “汪!”像是听见主人的心声般,竟辅不满地发出低沉吼声抗议,也不等守就自顾自地先移动。

 突然被狗链拉着跑的守,差点向前摔倒,赶紧慌张地用小跑步跟上。竟辅脚长的移动如果不小跑步是追不上它的。

 “太快了啦!喂!喂!”心想自己都这样的话,年纪大的高城太太要怎么办的那一刻,在公园回家的路上就遇见了那位夫人。“午安,高城太太。”“啊,是安斋先生,真是太巧了。”

 正要去车站的高城太太因守的招呼声而停下脚步,竟辅立刻跑到前饲主的身边,表示敬意地用头磨蹭着。

 “竟辅,过得好吗?看样子有充分地散步到,真是太好了呢。”高城太太用她带着皱纹却高贵的手轻轻摸着恶魔黑犬的头,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对自己没能让爱犬充分运动的后悔。

 “竟辅平常虽然就精力过剩,但一见到高城太太就变得更有精神的样子。”守的回答让高城太太就算知道是客套也很开心,带着笑容敲着竟辅的头。

 “对了,其实我最近正想联络您呢。”原本以为只是说说狗的社话题后就可以分开,但高城太太又一本正经地开口,让没有预期的守歪着头疑惑着。

 “那么,请问怎么了呢?”“在这种地方站着谈论虽然不太妥当…”高城太太虽然感到不好意思,但还是清楚地说出口。

 “其实是前几天,那位把竟辅让给我的繁殖业者拨了通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够协助他配种的事情。”

 “配种吗?l作梦都没想到是这种事,守瞪大眼睛像笨蛋一样反覆地重复着这个单字,眼光看向一旁的竟辅。

 这么说来守曾听说过竟辅的父亲是美国冠军犬,而母亲则是在国内参加选美的冠军,血统极为优良。

 既然没有结扎的话,自然而然会出现提出配种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竟辅显得一副非常不愉快的模样…不管是、鼻子还是眼睛都是漆黑一片所以不易察觉它的怒意,但从它微妙吊高的眼角和口中不停发出低沉的声响,守稍微读懂了他的表情。

 慑人的目光直瞪着自己,口中不断地磨着牙。竟辅沉默的愤怒传达到守的身上,尽管他硬装出笑容,但其实冷汗就快要下。

 “怎、怎么办呢?我觉得这事情还早呢。”在还不太清楚配这件事的状况下,守说着搪之词的同时,脑中浮现发生在上个月的事情。

 那天夜里守的双亲参加公司员工旅行,而妹妹到朋友家过夜,家里只剩下守一个人。

 半夜开始降下倾盆大雨,随即笼罩在暴风圈内,狂风呼啸着,黑夜里闪过无数次的闪电,雷鸣轰轰作响。

 也因此,总是安静待在房间角落睡觉的竟辅钻入守的被里,仿佛不想离开的样子,固执地把前脚搭在守的前。

 “怎么了,会害怕吗?”庞然大物的身躯害怕打雷的模样实在可笑,守掀开棉被让竟辅钻进。

 就这样和身边的大丹狗比邻而睡,但总是睡不安稳在晨曦时便醒来,此时身上居然跨坐了一个全的陌生男子。

 “你、你谁呀?”对方看来比上总还要高大,被压制着身体的守力量根本比不上对方。乍看之下大约二十出头,具备着异国风情般的野魅力,尽管如此却有着高尚的气质。

 润的黑发和眼珠,让人印象深刻的端正五官,锻练过的身体带着阳光晒后的肤,虽然感觉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但全的身体上却戴着打上钉扣的黑色颈环,看起来很不寻常。

 是哪来的变态啊,守抵抗地瞪视对方,但对方却不以为意地看着身下的守回答道。“高城竟辅。”“你该不会是,高城太太的孙子之类的?”

 那位高雅出众的高城太太竟有个脑袋有问题的亲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潜入了这个如此贫穷破烂的屋中。守无法再质问对方下去,原因是他覆在守身上亲吻着守。

 “嗯…”自称是竟辅的人,突然间就吻上目瞪口呆的守,尽情地来回舐着他的嘴角。  M.eb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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